旋风鸡腿菇🍗

【默盛】旧情复燃

私设:没fd,所以也没有孟钰的绑架案

一发完


老默出狱后很久才见到高启盛,这个被高启强一直挂在嘴边的宝贝弟弟。

当时高启盛跟在高启强后面,却没有跟着高启强踏进他那个有些简陋破旧的房间,等高启强坐下之后,他很自觉地带上门,走到一定的距离外,一边抽烟一边等他们聊完。


老默沉默地听着高启强的吩咐,时不时回应几声,眼睛却不自觉飘到门外的高启盛身上。

高启盛看起来昂贵极了,他身上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装,眼镜腿都镶了金,在旧厂街这种贫穷的地方如同鹤立鸡群一样醒目。

看起来就像是沼泽地里开出来的玫瑰花一样的不合时宜。



高启盛直到走的时候,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实质的交流。

他本来以为自己和高启盛的交集就止于此,后来半夜高启盛敲响了他的房门。


他开门的时候,高启盛带着酒气正斜靠在门口,身上还穿着早上的那套西装,不过衣服已经没了个正形。


“做吗?”

高启盛轻车驾熟地问他,眼里带着朦胧的湿气,看起来已经醉得不行了。


老默抿着唇,沉默地看着他,这是他们这么多年没见,高启盛对他说的第一句话。

他抬手扶正他的眼镜,手指轻触过耳尖。


“你醉了。”


“醉了就不行吗?”

高启盛不依不饶道,伸手抓住了他准备撤离的手,用脸轻轻蹭着他的掌心,像一只讨好主人的猫。


“不行。”

他声音有些喑哑,老默没有遇到这样缠人的醉鬼,掌心处传来的温热的触感让他心里面痒痒的。


他和瑶瑶的生活最近才慢慢走上正轨,他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,于是他有些不舍地把手抽出来,把黏在他身上的高启盛缓慢但不容拒绝地推开,结果刚推开高启盛就又黏上来,老默不厌其烦地把他重新推开,另一只手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准备给高启强打电话。


不知道是不是被老默的不近人情惹怒了,高启盛居然发起脾气来,直接把手机从老默的手里抢过来,一下子扔到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,高启盛站在昏黄的门前灯下,在醉意下身体有些晃,他得意洋洋地看着老默,看起来嚣张极了。

“陈金默,你不行我就去找别人了。”


“找别人?”老默重复了他的话,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气,“谁?”

高启盛无所谓地耸耸肩。

“都行。”


他说这句话本意就是煽风点火,老默按下心中的翻滚着的情绪,走到高启盛面前,凝视他许久。


他不知道时隔这么多年,高启盛为什么会又跑来招惹他。



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,是在旧厂街菜市场后面那个破破烂烂的小巷子里。

高启盛穿着不合身的校服,手上拿着一副碎了一边的眼镜,站在老默面前说,他可以帮他杀死他的赌鬼父亲,作为交换,他在学校要保护他。

老默没答应,一是他不觉得高启盛有这个能力,二是他的父亲早晚会死在要账的人手上,他不着急。


他低估了高启盛的决心。他压根不是来和他做交易的,只是在通知他。

他父亲酒后失足落水,葬礼那天,高启盛把他爸死那天右脚的鞋子递给他。

老默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债,即使是强买强卖的人情债。

打架对他而言不是难事,于是他接过那只破鞋子,半推半就下应下了这个约定。

年少的情愫像是野草,好像两个人只要相处得够久,就会细细密密地,不知道从哪里长出来。

他变成了高启盛的一个影子,渐渐地,学校里的人都知道了欺负高启盛就等于招惹了陈金默。

而学校里没人敢惹陈金默。

于是,高启盛在他的庇佑下,顺利地度过了初中剩下的日子。


中考出成绩那天,他没有回学校拿毕业证,那张纸对他没有意义。

他本来就不是读书那块料,假如不是为了高启盛,他甚至都不会在那个破初中待满三年。

所以当高启盛拿着他的中考成绩单,专门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告诉他,他们两个可以上同一个高中的时候,陈金默一时不知道是该先诧异自己居然还能上高中,还是先诧异高启盛居然愿意上旧厂街的高中。


高启盛手上拿着一个小本子,写满了字,他不厌其烦和陈金默说,他算好了,这个学校有助学金,周末两个人可以跑去兼职赚些零花钱,他们可以一起上高中,还不需要为了生计而过分担忧。


他只觉得高启盛傻得天真,好像忘记他哥哥早已抛弃了一切扎身在鱼摊里,只为了可以供他和他的妹妹好好读书。

他想都没想,拒绝了高启盛的提议。


他年轻,有力气,下手也狠,混社会是最合理的选择。他很快被人看中,安排去赌场看场子。高启盛没有留在旧厂街,而是去了隔壁市的省重点,学业忙起来的时候一个月都回不了一次京海。


他和高启盛的生活渐行渐远,他们本来就是两条路的人,在一起的契机莫名其妙,分开倒是显示理所当然。


他们在各自选择的道路里面挣扎,最终因为高启强,殊途同归。



老默最终没有选择和一个醉鬼一般见识。他把高启盛拉进屋,安顿在床上,正准备离开,高启盛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口,用仅存的一丝力气撑起上身,把嘴唇凑了上去。


他的唇瓣轻轻地摩挲着老默的唇,过了一会儿,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,仔细勾勒着老默的唇形。老默的嘴唇抿着,有些僵硬,像是一块化不开的冰。高启盛不甘心,他微微张嘴,咬住了老默的唇瓣,然后亲昵地吮吻,他抬眼看着老默,本来就自带媚气的桃花眼此时在雾气下更是显得诱人。


“默哥…亲我。”


被夺去呼吸仅仅是一瞬间的事,回过神来的时候,陈金默已经把他压在床上,被亲得浑身发软。他手环着老默的腰,压着老默宽阔的后背,不断加深着这个亲吻。



旧情复燃比想象中还要容易。

那天以后高启盛时不时地就会来找他,两个孤单的人好像总是很容易走到一起,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有前科。


高启盛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,他以前吃了太多苦,现在发达了就想把以前失去的全部捡回来。他睚眦必较,刚愎自用,吃不得一点亏,恶狠狠地撕咬每一个惹他不开心的人。


他几乎把所有的温情和柔软都留给了他哥。

所以他哥结婚那晚,他悲伤得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,带着良心里余下的一点点边角料,可怜兮兮地跑到老默这里来,那天晚上老默只是抱着他,轻拍着他的后背,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告诉他,他没有给瑶瑶找后妈的打算。


老默对高启盛的一切照单全收,他觉得这样挺好的,有棱有角的才算活人。




他们两个安定地生活了一段时间,直到被一条鱼惹出了波澜。 


一条冻鱼,冻得邦邦硬,可以当棍子使。

高启盛像个神经病,拿着那条鱼追李宏伟追了一路,拦都拦不住。等老默去拉他走的时候他还意犹未尽,朝着李宏伟的太阳穴狠狠地砸了最后两下才舍得走。


回去的路上高启盛还很得意,凶器上的指纹随着鱼肉化冻会渐渐消失,李宏伟将死于他一开始最瞧不起的人之手。

没有什么比这条冻鱼更能让他解气。


他天不怕地不怕,他踩着死神的镰刀跳着舞,对死亡毫无畏惧。


在他们逃亡的船上,他从老默手上接过他哥的电话,惊慌过后迅速冷静下来,一字一句地说,李宏伟活不了,这是安欣的计。


他哥比他还要着急,高启盛是他唯一的弟弟,是他的命根,高启强不敢冒这个险,他勒令高启盛去告诉老默,一定要他回来,亲自去确认李宏伟的死活。


高启盛很少直接忤逆他哥,但是这次他直接把电话挂了,然后把老默的手机扔进了海里。


一人做事一人当,老默还有一个还在读小学的女儿,不该被他拉下水。


老默问他老板说什么?

高启盛神色自若地说没什么。


然后回到船舱掷了一晚上的笅杯。


老默趁着高启盛睡着的时候,坐着一条小破船回了京海。

高启强一夜没睡,看到老默出现有些诧异,但是很快恢复了平静,拍拍他的肩告诉他再等等。


他和高启强相对无言,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天,到了晚上高启强手机响了。

事情正如高启盛所料。李宏伟死得透透的,和当时那条冻鱼一样。


高启强身上一直绷着的神经终于一下子全都卸了下来。


警方苦于没有更多的证据,只得撤了案。

那天高启强亲自去码头给高启盛接风洗尘,他专门把小兰叫回来,三个人在旧厂街吃了个团圆饭。


吃完饭的当天晚上,高启盛就去找老默了。

老默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高启盛的时候,一瞬间有种旧日重现的既视感。


“你就这么爱找死是吗?”高启盛气势汹汹地质问道。


“谁比较爱找死?”


高启盛自知理亏,咬着牙回道。

“我的事儿你以后别管。”


老默没说话,只是看着他,高启盛知道老默不会善罢甘休,他攥紧了拳头,赌气似的,低声补充道,


“要管也行,黄泉路上有人陪着我倒也乐意。”


陈金默对他的挑衅不为所动,他比高启盛想象中还要了解他。他走上前,抱住他,像是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咪一样,摸了摸他的后颈。


“好。”陈金默语气里面难得带着一丝怅然,“但在那之前,我们好好活。”


高启盛愣了一下,眼里涌起一阵酸涩,他对老默这种近乎赤裸的真诚总是没有什么抵抗力,他把头深深地埋进陈金默的颈窝,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嘟囔了一句
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
声音很小,但是被老默敏锐地捕捉到了。老默抱紧了怀里的人,高启盛心跳得很快,好像还没有从之前的愤怒中出现,但是渐渐的,在老默温暖的拥抱里,他的心跳声逐渐平静下来,最后两个人的心跳变得相同,仿佛他们共享着同一颗心脏。


从那刻开始,高启盛在他这里安顿了下来,像是一只找到了归宿的流浪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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