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晨盛】笼中鸟
高晓晨换脸：朱朝阳or阿泰
*微量强盛
一发完
0402补全一些遗嘱上的信息
01
“今天老默来了，他问我你在哪里。”
高晓晨坐在床边，轻抚着身下人白皙的后背。他刚从外面回来，入冬的京海虽然没下雪，但是空气中却带着化不开的湿凉，在他的手触到肌肤的那一瞬间，对方被冰得轻颤了一下。
“小盛，你说我该怎么回答？”
高启盛垂着眼不愿意看他，回应高晓晨的只有无边的冷漠。
一年前，高启强和陈书婷死于一场车祸。高启盛掀翻了整个京海，亲手把肇事者和背后主使削皮刮骨整整折磨了一个星期，最后才把没个人形的他们灌了水泥，压在公路下面。人死了还不够，高启盛花重金找了有名的道士做法，镇住他们的魂，让他们生死不能投胎，只能在轮回道受尽折辱。
等一系列事情做完之后，高启盛才发现，自己和哥哥一手建立的强盛集团，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。
高晓晨，高启强没有血缘的养子，继承了高家所有的遗产。
枫丹白露的别墅，强盛集团的股权，旧厂街的老房子，还有其他林林总总的一切。
高启盛不愿相信自己的哥哥没有给自己留下一分一毫，按照他原本的习性，在没有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之前，会和高晓晨死磕到底。但是哥哥的死改变了他，他累了，假如不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，他还以为自己已经空了。
他什么都可以不要，除了旧厂街那个属于他和他哥哥的家。
高晓晨听到之后浅笑了一下，对他的诉求表示理解，很大度地同意了。
从那之后，高启盛被软禁在了旧厂街的那个老房子里。
02
小盛。
高晓晨曾在无数个日子里，听他爸这么叫着他的小叔，手轻抚他的后颈，仿佛在安抚一只温顺的小动物，而高启盛则会亲昵地靠近他的掌心，轻轻用脸蹭回去。
小盛。
舌头轻轻抵住上齿龈，然后迅速离开，使气流通过舌尖和上齿龈之间的狭窄空隙。
他曾在无数个深夜轻轻喊着这个名字，好像是什么不可为人知的秘密。
面对这样子难言的感情，高晓晨也曾责问过自己，是否在那个母亲拉着他四处奔波的遥远的夏天，他发狂的预兆已经开始。
在他父亲离开的那个夏天里，高晓晨也曾短暂地叫过他小盛，那个时候高启盛是他的家教老师。在无数个阳光灿烂的下午，高启盛会耐心握着他的手，温柔地告诉他他做得很好。
但是不到一年的时间，高启强就和他母亲就结了婚，从他们交换戒指的那个时刻开始，高启盛在他这里就从小盛，变成了小叔。
而小叔的视线，不像小盛，不再停留在自己身上，而是直接略过他，去追随他的继父。只有在受到高启强委托的时候，他才会舍得施舍些时间出来给他，恢复当年那个好老师的样子，教他钢琴，英语和数学。
刚开始他还会因为高启盛的忽冷忽热而感到不安，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些什么。等他开始懂人事之后，他才意识到，这一切原来从来都和他无关，只与他的继父有关。
这个让真相并没有让他震惊太久，他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，带着一丝同病相怜的愉悦。
再深刻的爱情也会有厌倦的时候，高晓晨像个耐心的猎人，等待着高启盛热情冷却的那一天。
很可惜，他没有等到那一天，在那之前，他的继父就因为车祸离开了人世。
03
高启强好像对于他的死亡早有准备，高晓晨知道他留有一份遗嘱的时候，心情可谓是糟糕透顶。
高启强在遗嘱里对他的弟弟实在是过分偏爱，天知道高晓晨花了多少精力，找了多少人，才把这个遗嘱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。
等高晓晨最后排除了所有的障碍，眼前只有一片令人兴奋，无限欢乐的前景时，他意外地并没有安心下来。
他在等待他的金丝雀选择他的牢笼。
后续高启盛一切反抗都在高晓晨的意料之中，他在暗处已经观察了他太久，以至于他对他的了解已经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。
“白晓晨，” 高启盛生气了的时候就会这么叫他，似乎想要通过他本不是高家人这个事情来羞辱他。“你疯了。”
高晓晨听到来自另外一个疯子的指控，并没有生气，而是笑了出来。
他当然知道自己疯了。
但是高启盛本人又能好到哪里去，他不止一次看到他抱着高启强的照片睡着，脸上还带着没干的泪痕，他也曾在多个昏黑的夜晚，听到高启盛压抑的喊着高启强名字的低吟。
高启强已经死了，留给高启盛的只剩下一片废墟。
而高晓晨是个卑劣的人，在废墟中对他的小叔欣赏玩味。
第一次的时候，高启盛挣扎得厉害，他没有办法，放弃原本准备温柔对待的意图，把他狠狠地压在高启强的遗像前要了他。他咬着高启盛的耳垂，故意学着高启强的样子唤他小盛，高启盛听到之后怔了一下，然后眼圈发红，身体因为愤怒而抖得厉害，他咬着后牙槽低声骂他，高晓晨充耳不闻，手用力地把高启盛的腰掐出红痕。
高家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。
包括高启盛。
反抗的次数多了，高启盛意识到自己的任何回应都只会让他更兴奋之后，学会了沉默。
沉默，沉默也挺好。
高晓晨的感情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了形，扭曲得让他自己都害怕。
04
高启盛虽然安静，但是并不代表他就已经认了命，毕竟他绝非善类，手上沾的血可以染红尼罗河。高晓晨每次盯着他的眼睛的时候，都能看到底下风卷云涌毫不掩盖的恶意。
和蝰蛇一样，他蛰伏在暗处，只要找到合适的时机，就会撕咬他的血肉。
高晓晨食髓知味，知道危险还不断冒进。他实在是贪恋高启盛不断颤抖的身体，并很清楚自己的命运。
他迟早要为自己的贪得无厌付出代价。
高晓晨抱着高启盛，手指埋在他毛茸茸的发间抓着高启盛的头发逼迫他往后仰，他的头埋在对方的脖颈处，牙齿轻轻啃咬着动脉处，感受着他的血液不断的涌动。
但是不是现在。
他心想，和高启盛一起沉沦进了夜色中。
05
“来乖宝，”
那是个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的下午，陈书婷把高晓晨从书桌前的作业中叫起来，
“老师来了。”
他抬头，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有些拘谨的年轻人，正笑着向他伸出手，亲和地说，
“你好，晓晨。我可以管我叫高老师，你也可以管我叫小盛。”
他知道自己应该叫他高老师，但是心底不知为何，涌起一片蓝色的海浪，让他鬼使神差地说道
“那就叫你小盛吧。”
“好啊。”
从那刻开始，命运合上了它的轨道，开始驶向深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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